侯利平接过来，略翻了翻递给梁励：“老梁，你查查，没问题就签字。回去咱们还得重新整理公诉的材料。”

梁励不去接材料，转头看向侯利平：“我需要申请回避。”

侯利平有些怔忡。

戚诗渝停滞一瞬旋即抱歉开口：“是我忘了，这是你的案子，还是我回避吧。”她打开会客室的门，对外面的狱警说：“我需要打个电话，让律所重新指派律师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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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梯间里没有窗户，瓦数足够的照明灯让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无所遁形。
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梁励看着戚诗渝，头发好像比上次见面长了很多，“应该提前说一声，我去机场接你。”

楼梯间有些闷热，戚诗渝鼻尖沁出一点点汗珠：“江城那边有个案子有些突***况需要回来商议，也是临时决定，中午刚进律所就被师哥给推到这里来了。时间有点匆忙，没注意是你的案子，抱歉，耽误你的时间了。”

“姚方舟怎么突然发烧？”

戚诗渝摇摇头：“不过看他一脸菜色，应该很难受。”

两人陷入长久的安静，只有起伏的呼吸声交错缠绕。

“什么时候走？”梁励先开口。

才刚见面，就问什么时候走？

可戚诗渝不意外听见这样的问话。从她五岁认识梁励到现在，梁励好像从来都没对她热情过。

戚诗渝说：“律所有意让我回岷市，升任合伙人。”

梁励看不出有什么表情：“不走了？”

戚诗渝拢拢头发，露出一截脖颈，让自己更凉快一些：“是，这次回来应该短时间内不会离开。除去工作上的变动，还有件事需要处理。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戚诗渝微仰着头看他。

他实在是太高，穿着高跟鞋还需要抬头才能看清他的眼睛。

“当初我爸去世的时候，你帮我很多，我很感激你，”她说，“我们的这段婚姻不过是权宜之计，当时你说只需要维系两三年。如今……”

戚诗渝突然有些不舍，将视线从梁励脸上离开，盯着一旁空荡的台阶：“如今已经三年，我想我们可以离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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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诗渝回到中盛的时候已经夕阳西沉，她进办公室刚接了杯水，姚方舟敲门进来，口罩戴的严严实实：“我烧糊涂了，忘了崔丽这个案子在梁励手里。”

冰水一路从喉咙滚进胃里，轻微的疼痛让人神思清明。